第(2/3)页 张辛苦若在往常被师兄逢迎,必定老怀大畅,这回惦记着马,却是听而不闻,朝马老汉深深鞠了一躬:“老伯若肯割爱,张某感激不尽,一应所求,无不遵照。” 马老汉淡淡的道:“算你还有些眼力,只是既识‘忽雷驳’,当晓世所难寻。老头一把年纪,那些黄白之物,要来何用?” 张辛苦道:“人在江湖,难免有为难之时,多个朋友多条路。”马老汉摆手道:“老头我一把年纪,倒想身边有个收尸的人,只是自己都不知道死在哪里,也不必劳烦人家。” 张辛苦还待再下说词,被谭明月拉着坐下,朗声说道:“有朋自远方来,今日只叙交情,不谈其它。”马老汉摸了摸肚子,肚子默契地回以“咕噜”声响,他喃喃的道:“空着肚子,就是放屁都欠力气啊。” 谭明月自打成亲以来,膝下无有所出,时常引为憾事,奈何妻子乃师尊的掌上明珠,他旁敲侧击,好几次流出纳妾的想法,对方一直不肯松口,只得郁郁作罢。 十年前谭明月被师门委派到宣城,趁着开设武馆的机会,暗地纳了一个小妾窝藏在外,为了以绝后患,待得孩子出生,索性杀了小妾灭口。他匿名将婴儿寄养在一户农家,稍等年长,便让送来拜师学艺。是以言覃名为徒弟,实乃私生子,言覃这名字,也是拆自他的姓氏。 适先言覃上寒潭面见,陈说相中一女。谭明月为父为师,自无不允之理。任是如此,被马老汉一再不知趣的抢白,也忍不住冒火:“覃儿,叫下人去催催。” 言覃谴人而去。倾城又道:“马老头,人家都说了用两条小鱼招待我们,你就别抱指望了。”言覃道:“姑娘有所不知,后崖的寒潭,偶有鱼跃龙门,其肉鲜嫩甘美,食之可强筋骨,可壮气血,可祛风邪,可愈陈疾。” 倾城半信半疑:“真有如此灵妙?别以为姑娘年纪轻轻,就好忽悠。”言覃道:“这个姑娘稍侯一尝便知。家师和师叔两位老人家,守了三天三夜,方才钓得两尾。也是姑娘口福不浅,数月以来,可是一无所获。” 倾城道:“世上竟有如此难钓的鱼?可别是王婆卖瓜,自卖自夸吧?”言覃道:“那寒潭深不见底,金鲤潜伏不出,平时鱼网难至,鱼竿难及。只有待到跃龙门时,方才得见。然而速度奇快,稍纵即逝,垂一尾之难,可谓胜过世间万千之事。” 倾城道:“姑娘我就偏不信那个邪,你师傅难钓,说不定他老眼昏花,反应迟钝罢了。”谭明月爱乌及乌,对谢伯钦的抢白虽然不加多耐,对倾城的嘲讽却是甘之如饴:“姑娘有此雅兴,就是在此钓上一辈子,老夫也欢迎之至。” 倾城摆手道:“还是免了,钓一辈子的鱼,不得无聊死了。”言覃接口道:“除了钓鱼,庄里还有许多好玩的去处,单就在下书房,便收集了无数的奇珍异物。”倾城不为所动:“都有什么好玩的,先说来听听,可别敝帚自珍。” 言覃道:“有只杯子,通休漆黑,用料似石非石,装上凉水,拧上盖子,摇晃几下,水便温热。还有尊女子银像,做工栩栩如生,更奇妙的是,背部有把,可以旋转,拧满十二圈,能够自行翩翩起舞。再有一个尺长的圆筒,两头嵌着白色水晶打磨的镜片,用之远眺,数里之外的景物,近在眼前。更有一幅画像,用不同角度观赏,皆有不同的画面,好似动画一般。” 倾城两眼放光:“真有如此神物?姑娘倒要开开眼界。”言覃见她上勾,得逞不过唾手之间,心下大喜,脸上不动声色:“姑娘若有兴趣,待用过午餐,在下领你前往。”打趣道:”不过咱们有言在先,姑娘遇上钟爱的,挑一两件还行,若是挑多了,在下可要肉疼了。”言下之意,却是在说,你挑一两件无有所谓,就是挑多几件,也能勉为其难。 倾城嫣然道:“难得言师兄肯忍痛割爱,就是一个陷阱,姑娘也得跳上一跳。”言覃干笑道:“别说山庄固若金汤,就有危险,在下粉身碎骨,也要保护姑娘毫发无损。” 一会饭菜上来。马老汉率先舀了一碗鱼汤,汤色鲜艳如血,只见他喉结上下滑动,一大碗汤也不换气,霎时鲸吞而尽。 第(2/3)页